白色悬崖

《白色悬崖》是由中国90后科幻作家鲁般创作的短篇科幻小说。

《白色悬崖》是一篇围绕临终关怀和虚拟现实展开的短篇小说，最早刊登于2022年5月的《科幻世界》上。小说只有两个角色，一位是被病痛长久折磨，接受治疗的父亲，另一位是不得不面对父亲垂死事实的女儿。作者塑造了一种意识阻断疗法（Detachment Therapy of Consciousness，DTC），这种疗法可以根据患者的意愿设定环境参数，催眠患者，使其意识可以在一个DTC虚拟环境中与现实家人建立联系，从而减少患者的临终痛苦，平静接受死亡。《白色悬崖》的故事由此展开。

2023年7月6日，本届雨果奖入围名单正式公布，鲁般的《白色悬崖》入围雨果奖最佳短篇小说奖。

创作背景

鲁般表示，《白色悬崖》的创作灵感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自己的亲身经历。他出生于医学世家，从小在医院的家属院长大，见多了世间的生老病死。在创作这篇小说时，不到三十的鲁般接连经历了三位至亲的离世。而童年时去世的父亲几乎是小说主角的原型。

内容情节

主人公岩里是一个教授，女儿安也是他的学生。妻子的离世过程让岩里非常自责：明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起居，有足够的时间思考、分享、沟通和告别，可是在“能够治愈”的谎言中配合医生和亲人，直到生命走到终点，再也来不及做任何事情。岩里意识到自己没日没夜倾尽全力的抢救，那些仪器和药物，那些针孔和溃烂的皮肤，实际上是对妻子的折磨。直到真的失去她，岩里才发现那段时间甚至没有和妻子好好说过话，好好地告别。

于是岩里、安和他的学生们研制了一种意识阻断疗法（Detachment Therapy of Consciousness，DTC）。这种疗法可以根据患者的意愿设定环境参数，催眠患者，让患者可以脱离肉体在DTC环境中与家人相聚告别。岩里不顾癌症晚期的身体，率先成为了DTC的首位实验者。他和女儿反复校验DTC里虚拟环境的光照、草地的质感、海风的温度，甚至连女儿走过来的小路以及出场方式都挑出不少毛病。一切都为了让未来的绝症患者和探望的亲属觉得自然合理。由于人脑负荷的极限，DTC无法构筑一个完整的世界，只能根据患者设定的环境参数，通过催眠，从一草一木到天空大地，把这个世界暗示给他们。所以才会出现白色悬崖（设计时参考了岩里和妻子举办婚礼的地方多佛白崖）隔断患者与大海的联系。否则，如果直接连着沙滩，患者就会想去海里游泳，那就还得设计一个海下的世界，患者的脑容量肯定是不够的。患者可以选择熬到最后一刻，让系统自动丢失信号宕机；也可以在DTC环境下做出主动放弃的指令，然后由外部切断DTC系统和大脑的链接。因为自主意识长时间脱离大脑无法返回，所以这整个过程看起来会类似于自杀，是主动的脑死亡。

岩里的自我意识已在DTC系统里待了一百八十多天，现实中的身体也到了生命的尽头。但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刻，岩里和安都表现得很平静，因为这几个月他们一直都在讨论死亡这件事，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最后的告别。在DTC环境里，岩里选择跳下白色悬崖，迎着太阳自杀。“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，四肢、躯干、思想都如落叶般被海风牵引着，飘浮，下坠。他不再听见，不再看见，他和那连绵的白色悬崖仿佛都融化在远处灿烂的晚霞里，像合眼入睡的人去奔赴一场梦。”

主题思想

通过主人公岩里前后的转变，作者传达了临终关怀的理念：

如果死亡无可避免，那么人类就应该像好好对待生命的到来那样，好好地对待死亡。医院里每天都在发生的那些生离死别，之所以会充满哭喊和痛苦，是不是因为没有足够长的时间来告别。或许死亡就应该花上一段长的时间去准备，才能迎来像岩里和女儿那样的平静。

作品特点

《白色悬崖》在文章开篇中采用了叙诡的手法，让读者误解岩里和安的关系。

文中岩里问“你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？”，让读者至少有个结论，岩里不是安的父亲。后面就连安说起父亲时也用“他”，而不是“您”，更让读者确认了这个事实。至此，叙诡就已经达成了效果。

随着文章的叙述，安提到父亲给他自己设置的场景是“海边的小屋，没有沙滩，只有大片大片的白色悬崖”时，读者就会思考岩里和安的父亲的关系。等故事到了第四部分，一切才明朗起来。岩里的自主意识会发生记忆缺失的情况，但是进入DTC的自主意识依然记得很重要的事，即DTC的运行情况。而安显然了解这些，因此她也能站在岩里的立场去讨论那个看似不在场的父亲。

铺垫下来之后，岩里也反应过来自己更应该记得他是安的父亲。如小说中所写：“我倒希望，我记得的是，你是我的女儿。”安随后提到自己在学校都不敢喊岩里父亲。那些过往岁月中的沉重悄然飘散。正是因为叙诡的运用，小说才得以在有限的篇幅中包含足够的信息，也升华了父女二人之间的情感。

作品影响

《白色悬崖》和鲁般的其他作品一样，多是思考时代已经显现的社会问题，沿着从现在到未来的轨道，看到整个问题的发生发展和收束。鲁般认为：“这也是我认为科幻小说最有魅力的一点，你可以站在未来去看现在的问题。”

所获奖项

作品评价

除了《白色悬崖》，鲁般的其他作品也多是思考时代已经显现的社会问题，沿着从现在到未来的轨道，看到整个问题的发生、发展和收束。——大江网

他的作品一向是风格浪漫绮丽，工笔精细，这篇《白色悬崖》也是如此。—— 《科幻世界》2022年第5期

《白色悬崖》作品风格浪漫绮丽，工笔细描，作家以非凡的想象，创造了一个怪诞神奇的场景，文字精练，引人入胜。——澎湃新闻

参考资料

雨果奖入围名单公布 中国科幻青年作家鲁般爆冷.北青网.2023-09-16

仅三年就入围“雨果奖”，中国这位90后科幻作家的优秀藏不住.搜狐娱乐.2023-09-15

科幻世界(2022年第5期)《白色悬崖》.微信读书.2023-09-16

新刊速递 |《科幻世界》2022年5期:若无山，便造山吧!.中国数字科技馆.2023-09-16

入围“雨果奖”！南昌90后作家鲁般：科幻是站在未来看现在.大江网.2023-09-16

2023年雨果奖入围作品《白色悬崖》:临终关怀的科幻预想.新浪看点.2023-09-16

入围雨果奖!南昌这位90后作家太牛了.澎湃新闻.2023-09-16